昨天傍晚到河堤散步,第一次見識到「白蟻成群」的壯觀場面。河堤步道有一段在水面上搭的木橋,木橋兩側佈滿了與人齊高的小燈,天黑後,整個木橋充滿白蟻飛 翔,連走路都很辛苦,白蟻會撞進眼睛,也會停在身上。那種場面你得親身經歷,才知道什麼叫壯觀!後來走到觀音坑溪橋,那橋有比較高的裝飾燈,很漂亮。遠遠 看到那燈周圍飛滿白蟻,從高到低的群舞,簡直就像下著一場大雨一般。走到橋面時本想拍照留念,卻無法停下腳步,因為白蟻落在身上就開始亂竄,而且數量之多 讓人覺得恐怖,就像恐怖電影裡被怪物攻擊一般,趕緊逃命要緊。小時候也經常看到白蟻群飛的場面,但沒有那麼壯觀。通常都是下大雨前後出現,因此民間都稱它 為「大水蟻」。其實白蟻非蟻(白馬非馬?),白蟻跟螞蟻的親戚關係不如跟蟑螂近。至於為什麼都是下大雨前後出現,我也不清楚。我只知道,白蟻出現在家裡不 是好事,因為飛翔的白蟻翅膀脫落以後,就會開始找地方繁殖,而白蟻的食物是木頭,這表示家裡的木頭傢俱、裝潢隔間都可能招殃。
白蟻以木頭為食,但不是真的能消化木頭,通常需要透過其它菌類或蕈類幫助分解木頭纖維才能吸取養份。大多數的白蟻肚子裡有細菌幫忙,少部分白蟻靠種植蕈類 維生。這些種植蕈類的白蟻,通常先將木頭或樹葉咬碎,然後在地底的農場培養蕈絲體,以蕈絲體為食。最有名的蕈類就是「雞肉絲菇」,它是白蟻農場裡的蕈類, 在不明原因下長出來的子實體。為什麼說是「不明原因」?因為到現在為止,聽說人類無法用人工栽培的方式長出雞肉絲菇的子實體。不過,台灣的雞肉絲菇,如果就是「雞樅菌」,那應該是已經有人栽培成功了。
白蟻除了吃木頭之外,也有一些傳聞說白蟻吃掉金屬,尤其是「銀子」。我國古典書籍《天香樓外史》曾記載了一個白蟻吃白銀的故事。康熙年間出版的《嶺南雜 記》(吳震方著)也記載,公元1684年某衙門銀庫發現數千兩銀子失踪跟白蟻有關,還宣稱「用白蟻燒出白銀」。我不知道白蟻能不能吃掉白銀,但白蟻的蟻酸 真的能溶解白銀。只是白銀真的能作為食物嗎?我很懷疑。聽說也有一些關於「蟑螂吃掉金屬」的記載,但卻沒有螞蟻吃掉金屬的傳聞。可見白蟻可能真的與蟑螂有 關係!
雖然白蟻會啃食傢俱是個傷害,在自然界裡卻是個益蟲。(我不知道白蟻是不是蟲?)因為白蟻只會啃食「枯木」(死掉的木頭),對於活生生的木頭沒有危害,這 表示森林裡面的枯木可以被白蟻啃食後,回歸土壤變成樹木的養份,如此在森林裡構成一個生態循環,有利於大自然的平衡生態。有利於自然環境,就有利於人類生 存。但人類大多以短視自居,所以說白蟻是害蟲!
以前聽過一句話說「人什麼都吃,天上飛的、地上爬的」,從小孩的學習過成看得出來,任何東西都要往嘴裡放。即使是大人,看到新奇的玩意兒,也會問能不能 吃。所以,白蟻能不能吃?當然可以!最有名的就是吃蟻后。在東南亞還有人專門賣蟻后供生吃,聽說吃了可以怎樣...台灣也曾經有人進口蟻后,就用一個小盒 子裝著,裡面放一些泥土,打開可以看到一隻很大的軟蟲,比平常看到的白蟻大很多倍。除了吃蟻后,一般的白蟻蟻蛋也有人吃,因為含有蟻酸,聽說煮熟了吃起來 很像酸辣湯。菲律賓大學教授馬德里表示,學術研究顯示,白蟻含有豐富的維他命E和水楊酸,對身體可能有益。其實白蟻所含的營養成分,遠比任何維他命或健康 食品豐富,僅管如此,仍然不建議亂吃白蟻,因為野生的白蟻可能受到污染。以後將會有人工養殖的白蟻供人食用。當然可能會被製做成熟食(健康食品),因為生 吃太野蠻了。白蟻除了當健康食品之外,還有很高的藥用價值。尤其是現代人最喜歡的「抗衰老」及養顏美容。未來,白蟻可能是繼「冬蟲夏草」以後,最有可能被 廣泛使用的昆蟲。冬蟲夏草有日漸減少的危機,而白蟻則沒有這個問題。而且白蟻可以解決未來糧食短缺的問題,因為它可以把植物纖維轉變為動物胺基酸,而且效 率超高,簡直就是一台生財機器。人類面臨食物短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,養殖白蟻做成食品是遲早的事。大部分的人對於白蟻的評論都很直接--吃掉傢俱的害蟲。 其實從另一角度想想,我覺得白蟻是上天為人類準備的糧食,因為天然植物生產的可食用部分,佔植物界的比重非常小,也就是說,大部分的植物纖維是人類無法食 用的,拿植物纖維餵食白蟻轉換為動物胺基酸是最簡單的方法。
除了人類會吃白蟻之外,真正以白蟻為食的動物也不少,最有名的是食蟻獸,這種動物天生就長得一副吃蟻相,因為它的爪子、嘴巴及舌頭,正適合伸入白蟻或螞蟻 的巢穴。另外,穿山甲也很喜歡吃白蟻。不過白蟻也不是只能扮演「甜點」的角色,也有白蟻擊退食蟻獸的紀錄。可見白蟻是一種非常強悍的昆蟲,否則也很難在地 球生存幾億年。
白蟻雖小,但一群白蟻的群體智慧卻超過人類想像。社會分工、階級制度、巢穴結構、農場經營...很多實際觀察指出,白蟻的群體智慧維護白蟻的生存結構,意 思就是說,落單的白蟻很難存活。因為白蟻的表現太厲害了,尤其是蟻后的長相與體型大小,經常讓人覺得不可思議,也因此才有資格變成神化的一部分,有關白蟻精的傳說也不少。
你覺得白蟻只是白蟻嗎?我覺得白蟻身負解救地球的偉大任務,不管是負責分解木頭還是作為人類的甜點。
2008/05/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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