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標題有點危言聳聽，真實的情況也許沒有這麼嚴重，但很多時候，我們的命運真的跟老鼠有關。老鼠的基因跟人類非常接近，因此大多藥理實驗都藉用老鼠。所以有句話說「我不要當白老鼠」。

現在很多給人類使用的藥物幾乎都在老鼠身上做過試驗，經過很多程序，才能開始人體試驗，然後申請上市。很奇怪的是，程序這麼嚴謹，為什麼到最後人類還是變成白老鼠？

英國發布研究報告「抗憂鬱要無效」；美國發布「感冒要無效」；紐約時報報導第二型糖尿病服用降血糖藥死亡率提高。日專家警告：膽固醇過低升高死亡率。美國 發布使用氣喘要比未用藥的死亡率更高。這麼多的研究報告，到底哪一個是真的？你知道這些無效的藥物，市場利益有多大嗎？當「治病」變成一種商業模式在進行 時，商業利益凌駕一切決策。每次，只要有藥廠出面承認「藥有問題」時，就會有醫生跳出來「保證沒問題」。降低血糖提高死亡率的研究為什麼要「緊急停止」？

如果你是一家藥廠，你的研究部門提出報告說：發明了兩種藥物，一種可以「一次根治癌症」，另一種可以「永遠控制癌症」，你會選擇哪一種上市？如果吃一顆就 可以根治癌症，一個病人你可以賣一顆給他。如果可以永遠控制，只要病人可以多活三十年，你可以賣一萬顆給他。一萬倍的利益，你選擇哪一個？很多疾病都可以 根治，但藥廠想盡辦法把它變成慢性病，製造大量的商機。少數不肖醫生則是最大的幫兇。

藥廠的研發人員秉持專業的角度從事合乎科學的研究，但經營者卻根據商業利益選擇研究成果。以色列因為施打流感疫苗發生四個死亡案例，政府緊急停止施打疫 苗，展開調查。台灣使用相同疫苗，發生十幾起的死亡報告，當局「開會決定」沒有問題，而大幅廣告敦促人民趕緊施打。我不知道疫苗是否造成死亡，但「開會」 就可以替藥廠決定？藥物是決策問題還是科學問題？

科學的藥理實驗，採用統計學的推論，用少數人來決定多數人的命運。不只「開會」，連實驗也是基於這種假設推論。一種藥，只要經過幾百人的實驗通過，就可以 使用在大部分人的身上（合法上市）。但有很多的藥物，可能需要十幾二十年才能看到副作用。因為西藥的發展集中在這一二十年，因此很多藥物的副作用（或無 效）的報告逐漸被揭露。有良心的藥廠會回收藥物，但可能造成具大的損失。很多藥廠寧願使用賠償救濟代替回收。有時候，給「回扣」比賠償更簡單。

我聽過一個故事(費曼)：外國記者利用問卷統計方法調查中國的皇帝鼻子有多長。請問這種科學合理嗎？很多藥廠也是基於這種偽科學的方法賣藥。偏偏大部分的研究單位都是由藥廠贊助，因此才會發生「緊急停止研究」的事情。

當人類被有計畫的教育用藥方法時，人類所信賴的不是藥，而是人。病人相信醫生、醫生相信藥廠、藥廠相信市場規模、市場規模依賴廣告效果。因此社會大眾都是依賴廣告來買藥，而非研究報告，很多病人還會「教」醫生開藥。

幾十年下來，很多暢銷西藥被指出無效，當然也有很多西藥有效，但最常見到的，是「發現」新的用途。現在有很多的藥廠想盡辦法對同一藥物發展新的用途。例如類固醇、阿西匹靈、威爾剛，這些藥物有效，但副作用嚴重。但只要有效，副作用自動會被忽略，就像止痛、消炎藥一樣。

科學不就是講求證據嗎？以科學自居的醫學，為什麼會有那些暢銷藥物被指出無效？既然無效，當初是怎麼通過嚴謹的試驗過程上市？講求證據的同時，有多少人知 道證據的真假？連天文學家都可以「開會」決定冥王星的存廢，叫我們如何確定太陽系有幾顆行星？證據會說話！證據真的會說話嗎？

台灣發生過幾件違法吸金的詐騙案，都是採用「某某實驗室」的幾張照片，只要照片裡的人穿著白袍，背後有幾隻白老鼠，就能說服很多人的荷包。不管是真是假， 白老鼠似乎扮演著主導的地位而非那群人。曾幾何時，萬物之靈的人類，開始受到白老鼠來主導我們的思想？寧願相信白老鼠也不相信自己老祖宗的智慧？經過幾千 年的經驗累積，竟然抵不過一張偽造的證明書。曾幾何時，社會已經進步到自己無法證明自己的價值，需要老鼠幫我們作證？

如果研究報告「降血糖導致死亡率提高」是真的，而醫生主張「應努力控制血糖」，那是否等同「醫生主張提高死亡率」。這種推論當然太偏激，但問題是，醫生是 基於「生意利益」的考量還是「研究證據」？您知道停用降血糖藥會導至台灣多少醫院關門嗎？您知道高血糖的標準，是世界衛生組織根據藥廠的建議，逐漸調低的 嗎？每調低一次標準，就可以增加多少的生意機會？為什麼血糖標準值是開會討論的結果？西醫不是科學嗎？科學不是應該講求證據？

幾千年、幾億人次的經驗累積被批評為不科學！幾隻白老鼠的試驗被稱為科學！請問科學是什麼？官大學問大吧？從古代天圓地方的科學，到現在的降血糖、降血壓，都是經由法律來執行，而非根據事實。如果根據事實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藥物被研究單位公佈無效。


2008/04/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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